克莱蒙

克莱蒙的体育场

体育场坐落在克莱蒙的东南角，红砖墙爬满常春藤。下午四点，阳光斜斜地切过看台，在水泥台阶上投下明暗交错的格子。这里没有顶级联赛的喧嚣，只有风穿过锈蚀栏杆的呜咽，和偶尔响起的、带着回声的运球声。

一个少年在练习投篮。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规律而固执，像心跳。他一次次起跳，球在空中划出抛物线，多数砸在篮筐边缘弹开。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发，但他只是抹把脸，继续。

场边坐着位老人，膝盖上摊着报纸。他偶尔抬头，目光追随着篮球的轨迹。当少年终于投进一个三分球时，老人微微点头，嘴角有不易察觉的笑意。他们素不相识，却在这个下午共享着某种默契——关于坚持，关于那些不会出现在记分牌上的胜利。

克莱蒙的体育精神不在奖杯陈列柜里，而在这些日常的坚持中。少年不知道，三十年前，同样在这个球场，那位老人也曾这样练习投篮，直到暮色吞没篮筐的轮廓。

夕阳西下，少年收起篮球。老人折好报纸，起身时膝盖发出轻微的声响。他们一前一后离开球场，影子在红砖墙上拉得很长。明天，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还会在这里响起，在克莱蒙，在这座被时光温柔包裹的体育场里。